不识房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我想,昭通的市民,无论怀着什么样的心态,都不得不承认,我们所居住的昭通城,现在是变得越来越漂亮了,越来越有文化品位了。
对于昭通城,我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,它是我生命中最初接触到的一个城市,三十年前,我从西凉山偏远的一个小山村,考进了昭通城的学校,初到城市,一切都让我眼花缭乱,恍如梦境。
走过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城市,再回到昭通,就有了许多感慨,灰蒙蒙脏兮兮乱糟糟的城市,很难激发起自己的豪情。有一次在昆明乘坐出租车,一个毫不起眼的出租车师傅,提到昭通时,用一副不屑一顾的口吻,说了一些还算有节制,但却毫不掩饰诋毁情绪的话语,我听了极其不舒服,便问他可否知道“销钥南滇、咽喉西蜀”的昭通,是古代中国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;问他可否知道龙云,可否知道卢汉,可否知道就是我们昭通人主宰过他们那些大城市的芸芸众生;还问他可否知道现在的云南作家协会当中,有三个副主席就是我们昭通人,近年云南仅有的三个荣获鲁迅文学奖的作家当中,有两个就是我们昭通人。看到他那瞠目结舌的样子,我有了一些释然。
随着时代的变迁,由滚鼓街、忠心街再还名为挑水巷的种种旧事,承载着太多的昭通历史,见证过太多的爱恨情仇,经历过太多的荣辱兴衰的挑水巷,宛如一本线装古书。
把城市的建筑与管理上升到一种教育层面来看,我觉得一点也不夸张。昭通城拆迁的时候,引来了很多不可避免的矛盾,好像也有一些身处优雅环境,却极力想保留老城区原貌的人,很是愤愤然,觉得破坏了一种“古”气,没有了那种令人悠然遐想的小巷旧街,少了怀旧感慨的地点。
平常由于工作紧张,除了购物,很少有时间在城市街道间闲逛,偶尔走走,惊叹昭通城变化甚伟,处处美不胜收,西街的小桥流水,让我一下子想起中国古代一位建筑家的话,他说“石令人古,水令人远”,园林的山水安排得宜之后,“一峰则太华千寻,一勺则江湖万里”,用一块石头就能造成“太华千寻”的感觉,用一瓢水就能造成“江湖万里”的气势,这是东方的中国文化中“具体而微”的独特的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