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南昆明墙体广告 “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、丰满的,使人动情的。”这是汪曾祺眼里昆明的雨。而我,在2015年的夏天,小雨纷飞的一个下午,有幸在龙公馆拜访了云南的传奇人物——马运龙先生。
“姑娘,你是来龙公馆的吧,我接你进去。”未到门口,远远的,我看到有位老先生向我招手,并步履矫健地走来。伴着这热情、爽朗、有温度的声音,我的心灵仿佛被那飘飘洒洒的毛毛雨浸润得更加舒适。
穿过青藤爬满的小道,沿着青石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上,外面的喧嚣一步步离我远去,越过厚重的两道雕花大门,别有洞天的一番景象便撞进我眼里:古朴雄伟的宅子掩映在苍松翠柏中,几根雕龙石柱矗立在正厅前,门窗古香古色,各种花鸟字画栩栩如生,拙朴厚重的大气之感扑面而来。雨丝如烟似粉,朦朦胧胧地罩在宅子上空,隔壁海源寺里的香火味随风飘来,似有若无,更添了几分清幽的味道。院中有几棵经年的老树,树下一张木桌,几把藤椅,桌上刚刚备好的茶还透着热气,恍惚间,我仿若穿越了时空。
原来,给我引路的老先生便是马运龙,他是个画家,未进过艺术学院,自己研习琢磨,默默无闻画了几十年;他没读过书,却做了一辈子有文化的事,以装裱、买卖艺术品营生,却也充满一腔质朴的人文情怀;他是个鉴古专家,是云南200多家典当行的古玩鉴定师;他漂洋过海走过很多不平凡的路,吃了不少苦头,却几乎倾尽所得,自发修葺了龙公馆;他还是位了不起的父亲,培育出两个出色的艺术家——大女儿马晓鸿,二女儿马萍……他的一生,颇富传奇色彩,而他却只将自己安放于这幽静的龙公馆院内,为来访者端一杯茶,谈伦理道德,谈儒家思想……
获知他的经历,惊诧之余,我不由得心生敬佩,更有感于先生的谦逊儒雅和举手投足间的温润随和,真是境到深处品自高。在这座昆明西郊的龙公馆——昔日“云南王”龙云的避暑公馆灵源别墅,一盏茶,一老一少,就是一个下午。80后的我,走进了年近70却心态年轻的马运龙先生的传奇故事里。
没背过书包 却与艺术结下不解之缘
马运龙,1947年生于沈阳,长在云南。
“从小的时候,我就很喜欢艺术。” 一开口,马先生就流露出了对艺术的钟爱。小时候家里就有艺术品、字画、古玩等,因此自幼酷爱艺术,却因特殊的时代背景和家庭原因,没有上过学。改革开放后,为了养家糊口,供养两个孩子上学,便学习装裱字画。据说,这是一个有70多道工序,又细致又累,赚钱还少的活,但他乐在其中,每天做到深夜。
上海锦华大酒店开起来后,92年开始他便在这个酒店做事。后来,他在上海南京路开了一个古玩店,卖一些艺术品,边买边卖,所以走了很多国家,到过新加坡、马来西拉、韩国、缅甸、柬埔寨等去收艺术品,当然,期间吃了不少苦头,但做着做着就爱上了作画这条路。这一画,便是几十年。
多年来,他潜心艺海,甘于寂寞,没进过艺校,就自己研习,致力于写意花鸟画的研究。他重画品更重人品,龙公馆内挂着他多幅作品,如梅兰竹菊等,充盈着旺盛饱满的生机,画如其人,不沾染一点媚俗之气,他的作品以清秀冷逸的笔调,提炼出了自己独到的艺术语言,讴歌自然和生命,其内在的精神、学养酣畅淋漓地跃然纸上。
“我的画,没有照着任何人,也没有读任何书,就是来自大自然。”马运龙说,小时候在山里放羊,大自然给了我很多营养,自然界里的每棵小草,都是我学习的方向。此外,经常到上海美术馆、博物馆等看展览,到了世界各国,便以开放的心态去学习,如法国卢浮宫、新加坡来福士博物馆等。“云南条件差一点,但每逢有艺术展,我都会去看看,向社会学习。”
马运龙的画,受到业界很多好评。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;为山九仞,岂一日之功。走艺术之路,除了绘画功底,还得有终生不渝的艺术信念。